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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姜雪绒！”

    “到。”

    “有人探视，出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姜雪绒双手紧贴着大腿两侧，一脸麻木地跟着狱警走向外面，瘦到皮包骨的身体在劳服里晃来荡去，凹陷的脸颊粗糙无光。

    要不是微调之后的底子还不错，任谁都不会相信她曾经是耀眼的女团爱豆。

    姜雪绒没有问是谁来探视，她也不在乎，被抓短短几天时间，她的世界就轰然崩塌成地狱。她一直以为失去财富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，没想到，犯了罪失去自由才更可怕。

    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，狱友的嘲笑排挤让她终日活在憋屈和恐惧中，白天要劳作，晚上要跟陌生人挤在狭小空间里，这种痛苦，比得知她不是姜家继承人还要折磨。

    “姜雪绒，你有半小时的探视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姜雪绒呆呆地走向探视室，隔着玻璃看到盛悦，眼里仍是麻木。

    入座后，她拿起通话器，里面传来熟悉但嘶哑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雪绒，这几天吃得睡得好吗？妈妈想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呢？”

    姜雪绒眼中闪过讽刺，全家都在外面呼吸自由空气，就她在里面遭罪，还问她过得好不好？

    盛悦眼里含泪，哽咽着诉苦。

    “妈妈也不好过啊！你爷爷今早自杀，现在还在医院抢救，情况不妙。他要是死了，你奶奶、你爸和我连住处都没有，身无分文......闻家给了我一份工作协议，我签了，不然连饭都吃不上......”

    姜雪绒双眼发黑，胸口堵得难受。

    “他们能给你什么工作？”

    “守公厕，负责打扫卫生，开门关门，每周还要值夜班住在那里。”

    盛悦已经接受了这一现实，总比流落街头没有饭吃好。

    姜雪绒大脑充血，愤怒耻辱混杂在一起，眼里全是对盛悦的恨。

    “你答应了？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就是侮辱你，侮辱我，想让我们一辈子抬不起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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