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至尊星辰天河东(三四)-《潮水潮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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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下痛苦之事莫过于与亲人永别,一家儿女,实实在在肝肠寸断。

    天空阴霾,大地白雪皑皑难见燕雀,炕头一碗七星油灯点亮,压抑的气氛中,唐永洮为外公洗澡,穿老衣,生平第一次拿起剃头推子为外公理发,将外公微温的光头,轻轻放在他一生相伴的玉石枕上,把外公心爱的烟袋锅放在他胸口,流着泪,想着外公勤劳节俭的一生,难过而无奈地看着外公慢慢落气,感受着外公身子慢慢冰凉。

    家中上下人人眼如红桃一片哭声,炕头里角,没牙的外婆紧挨外公盘腿而坐,老眼溢满浊泪口中呢喃,乡亲众人纷纷轻言解劝,不论亲人们如何伤心,外公的魂魄终是西天而去。

    葬礼是异常宏大的,恶信传出,村人乡亲溢家塞道,丧事各务分手操劳,秦腔班子拉胡琴打小鼓,带着从邓家村,南何村,党家村,车流村各处赶来的数十披纱孝子满村寻唱三天,村中道路飘满纸钱铜圆,最后,抬棺村中巡游三圈,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,将老黄德棺木于三四零二厂旁三民村进村小河口,面对大路的土地中葬下,石碑起处,村人妇女高声痛哭,锣声里青烟伴着灵幔飘飞,一丝怀念扯住人们心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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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葬礼过后,村人们分别散去,黄美琴姊妹日日陪伴母亲杨氏,坐在炕头睹物思情,言说父亲一生为人,月有圆缺,路有尽头,哥哥姐姐不日纷纷上班、下地,黄美琴为了扫除母亲心中伤感,决定多留几日才回贵州。

    在这个空隙里,唐永洮才有时间游玩西安各处,或是社林陪伴,或是二姨妈家表哥建波陪伴,动物园,兴庆公园,大雁塔,小雁塔,碑林都走一遭,西安玻璃厂参观舅舅制造玻璃器皿,邓家村吃大姨妈做的凉皮,游玩之下,感觉西北纯朴民风悠久历史,终是年轻人无计划游走,难免发生不意事件。

    西安飞机场跑道天阔地平,宽阔跑道两边荒草深深,视野辽阔不禁令人心旷神怡。

    唐永洮骑自行车带着社林来到这里,大叫美妙,惬意飞驰,一名大个子解放军跑道护卫战士,背着枪突然动作莽撞地于路边草里愤怒冲出来,站在路中大吼一声,惊得唐永洮刹车不及,斜斜地伸出双脚搓地站下,大个子战士伸手一把将社林摔在地上,大声质问唐永洮为什么在跑道上骑车,眼冒火星地声称在跑道上骑车要被枪毙,天不怕地不怕性格火烈,摔得全身骨疼的社林爬起来,咬牙切齿和战士扭打在一起,战士拿出哨子准备吹响叫人帮忙,唐永洮气愤战士莽撞,上前合力将战士扭进草窝,两人拳脚轮番攻击后迅速撤退。

    回到村里,走进建建家玩耍,此事被社林当成本事对众多伙伴说笑,建建父亲杨老师听得,过来严肃说道:“你那是啥屁本事,村里有人听见如果报告上去,私闯飞机跑道殴打解放军战士,你就等着坐牢。”唬得社林立刻闭嘴。

    头上倒插木梳的改改偏房静坐,突尔牙儿白白眉眼笑吟吟,花棉袄红围巾拿着针线,形如唐朝秀装仕女模样,挑起门帘半显歪着的身子,向唐永洮悄悄招招手,示意有话说。

    唐永洮走过来,站下笑着轻轻问道:“啥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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