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一章 画地为牢(精,精彩,必看)-《高门佳妻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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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狭仄的车厢内,异常的安静。

    只有那引擎的声音在不断回响着,容浅手回了目光,透过后照镜往后一看。

    柳哲翰坐在那里,头是耸拉着的,就好像整个人都失去了魂儿一样。

    她想开口跟他说些什么,但好多话都到嘴边了,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或许,在这个时候,沉默是最好的办法了。

    她重新望向了窗外,决定还是什么话都不说了。

    这一趟,谁都没有料到,柳微澜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,纵使这都不是他们都希望的,但不得不说,柳微澜的死,与她和楚奚有着关系。

    恐怕,若不是她和楚奚,柳微澜就不会死了。

    她放在腿上的手慢慢地攥紧,心情是始终难以平复下来。

    本来一个钟头的车程,因为这场大雨,而硬是被开成了差不多两个钟头。

    到达市区的时候,大雨仍在继续。

    koenigsegg在殡仪馆前停了下来,柳哲翰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,似是想到了什么,动作停顿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你们就不用进来了,还是赶紧回去吧!这是我们柳家的事,我们自己处理就好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这句话,就头也不回地钻进了雨中。

    容浅坐在副驾驶座,听见他的这一番话后将车窗按了下来。

    大雨纷飞中,她看着他过分狼狈的身影,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。

    柳哲翰大概是责怪他们的吧?所以,才会说出这样疏离的话,把他们都推到了各自的位置上。

    其实,也难怪的,毕竟柳微澜会死,是无法接受楚奚不爱她。

    水有些溅到了车内,她看了好一会儿以后,才慢慢地将车窗给按上去。

    旁边,楚奚瞥了她一眼,什么话也没有说,重新把车子启动。

    待koenigsegg停在了御庭门口,容浅打开车门想要下车,见状,楚奚立即便拦住了她。

    “等一下,我撑把伞,不然你会淋湿的。”

    他正准备去伸手拿伞,没想,她却摔开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随后,他便见到她冒雨下了车。

    男人垂在半空中的手一僵。

    容浅快步地走到大门,这雨势本就不小,只是一会儿的功夫,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,幸好这天气已经渐渐回温,不然的话,这一淋,生病是肯定的。

    她没有想太多,额上的碎发被雨打湿,那水珠子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掉。

    她也无暇去理会,掏出钥匙开门。

    在玄关换了鞋,她便抬步走了进去,普一进到客厅,在家等候的月嫂见到她的模样,立即便吓了一大跳。

    也顾不得什么,她连忙找来毛巾,递到了她的面前,示意她赶紧擦一擦,以免感冒了。

    容浅也没有拒绝。

    在她擦头发的空隙,男人也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他的脸色有些难看,直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,攫住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容浅只能被迫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楚奚的薄唇紧抿,那双黑眸溢出了丝丝的阴鸷,他就怎么都想不通,为什么她要给他冷脸看。

    “容浅,你要是憋着什么话你就说出来,别用这种冷暴力来对待我!”

    她移开了目光,想要挣脱他的手,却发现不管她怎么努力,他仍然死死地攥着。

    到了最后,她也放弃了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,是你多想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多想了吗?”

    他冷哼一声,他可是看得很清楚,从柳微澜坠楼以后,她就一直都是这副鬼模样。难道他还不了解他吗?若非藏了心事,她绝对不会这样。

    唯一能够解释的,便只有一件。

    “你在责怪我吗?你是不是在想,如果我没有利用柳微澜,那么她就不会死?还是说,你觉得是我们害死了她?”

    容浅的身子一僵,不得不说,这个男人,永远都有这样的本事,能够将她的心事彻底看穿,让她无所遁形。

    但是,她不愿意承认,只能咬着唇默不吭声。

    然而,他却不允许她保持沉默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你说啊!抑或是,你连话都不想对我说了?”

    她默了好一会儿,才憋出了两个字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楚奚冷哼一声,手里的力度也不自觉地加重。

    “容浅,我有时候真在想,如果我不是那么了解你,那该有多好?我宁可糊糊涂涂的,也比像现在这么清明要好得多!最起码,我能过得轻松一些!不需要因为你的喜怒哀乐而左右情绪!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这才继续往下说。

    “柳微澜的死,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,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!她大可不用死,是她无法释怀,才会走上了这条路!这是她把自己逼到了死角!不是你或者我把她逼到死角的!不要因为莫须有的愧疚,就将所有的罪名都冠在了我的身上!是,是我当初利用了她,但就算重来一次,我依然会那么做!我过去也不曾给过她太多的希望,如果我当真像个坏人那般任意利用,顶楼之上,我就不会说出那句‘对不起’!而且,在这几年间,我早就将她当成了泄欲的工具!可是我有这么做吗?你应该也清楚,在这几年里,我连碰都没有碰过她!那一句‘对不起’,足以抵过我对她的利用了!”

    容浅是无法再听下来。

    她仰起头,那双通红的眼睛里,满布着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能这么说?一句‘对不起’,就能把罪过给掩埋了吗?你说你没有给柳微澜希望,是她自己撞进来的,可是你有没有想过,你无意间的好,或者是一个贴心的举动,对她来说都是一个希望?你以为,你不碰她,就是一个好的证明,但很多事情都不是这样的!在我看来,你过去皆是在不断地给她希望!而仅凭一句‘对不起’,根本就弥补不了什么!”

    男人的脸是彻底沉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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