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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确定”是一件简单的事情，而改变却是惊人的。

    在剧烈的蒸汽中，巨龙身上的鳞片一块块掉落。

    楚晓夜看见光洁如玉的身体，也看见了朦胧间垂下的黑紫长发。

    长发胡乱披散着，就像在梦中闪过的那些片段一样，充满了一种奇特的美感，像是在什么地方似曾相识，已经等待了很久，如若故人来。

    当那团烟尘彻底散尽后，一切就像脑子里的声音解释的那样。

    一条龙……脱离了龙的身体，变成了人类——是一个活生生的人，是一位受伤的少女。

    她仿佛刚刚睡醒一般，视线迷惘，像新生的羊羔。

    不经意间，两人视线对视。

    从未见过那么纯净的眼神，楚楚动人的同时又倒映着恐惧与些许暴躁。

    那种扑面而来的威压伴随着龙威，虽然无形无质，却宛若天火流星般贯穿了楚晓夜的大脑。

    阵痛。

    咆哮。

    怒吼。

    全部都向他袭来。

    是似曾相识的感觉，可又能确认，自己是第一次邂逅她。

    这种感觉可真的相当奇妙，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熟悉又陌生，对吗？

    没错，对这种生物有天然的亲切感，尽管萍水相逢。

    楚晓夜刚准备开口询问，一股凛冽的杀气便忽然笼罩了他！

    龙之少女艰难的站起，紫色的眼睛里仿佛燃烧着紫色的火焰！

    “你……也是来杀我的吗？！”少女一字一顿，声音中充满了滔天的恨意，相似与人类有血海深仇！！

    一个紫色魔法阵被她强行召唤，强烈的紫光中透着令人发寒的气息！

    尽管自身的身体状态到了强弩之末，可她依旧要战斗，就算是与敌人同归于尽，也在所不惜！

    巨龙不需要被拯救！

    它们应该与敌人奋战到最后一刻，应该孤独地在太空中死去！

    屈辱的逃离，降临地球，对她来讲，是莫大的耻辱！

    “别这样！！别……”楚晓夜刹那间只觉得冷汗直冒，举起双手！

    面对几乎致死的光芒，是个人都想保住自己的小命！

    在这样的举动下，魔法阵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终于微弱了许多，果然投降的姿势在宇宙中都是通用的吗？！

    “果然只是普通人吗？身上半点能量都没有，也感受不到任何想要战斗的意志，你滚吧！”

    她最终还是收敛了自己身上的魔法阵光芒，似乎也不想浪费最后的魔力，瞪着楚晓夜看了好一会儿，厌恶道，“作为低等的生物，有多远滚多远！”

    “你这人到底是怎么说话的？！”楚晓夜也不免来了些怒气，“是我第一个发现了你好吧！”

    “是么？”她笑了，哈哈大笑，可楚晓夜分明可以从这笑声中听见一丝悲伤，她笑着笑着就哭了，整个人也从之前的刚强和暴力中变得虚弱无比，像是一瞬间，就变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她一拳砸在地上，带来了一阵阵剧烈的震动，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怒气，随后低声抽泣着，喃喃自语道：“果然……果然还是无法改变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这是……”

    楚晓夜搞不清楚状况，只觉得空气中的压迫感瞬间增大，她的精神状态简直就像个精神病人。

    而在这种压迫感中，楚晓夜总觉得自己无意中瞥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，在这片无边的黑夜里，似乎有眼睛一开一合，泛着鬣狗般的绿光。

    在暗处里，不可名状的口器发出尖锐中带着兴奋的回音：

    “Tekeli-li！！Tekeli-li！！”

    那是什么声音？

    楚晓夜不知道。

    只是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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