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蓟县县令名叫吴善言,字子远,是嘉靖四十四年的进士。 吴善言的科举名次靠后,初授河南某县令,后来考课优异被调任蓟县,总算是距离京师又近了一步。 当然,京畿县令也不是这么好当的。 蓟县又是古县,是直沽到京师的要冲,吴善言到任后也是战战兢兢。 独乐寺是当地名寺,独乐寺方丈华严交友广泛,曾经和严嵩都有交往。 所以当独乐寺的和尚过来报案,说是有人冒充官员冲进寺中抢劫,吴县令就亲自带着衙役冲过来了。 其实也不怪吴县令,按照大明的规定,工部来蓟县公办,也要先往县里发照会文书通知一下。 这是雷礼实在是太过于心急,连公文流程都不愿意走,就亲自带人杀了过来。 随着吴县令一声令下,衙役们冲上去。 一刻钟过后,蓟县衙役完败! 工部这些官员当然不用自己扛木料,但是他们常在工地督造,也是和匠户力夫打交道,吃的也要比别的部都多,一个个都身强体壮。 这又岂是只能欺压百姓的衙役能比的。 等衙役都被打趴下后,吴县令双股瑟瑟,就在这个时候,天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: “子远兄!” 吴善言疑惑的左看右看,这才发现声音是从观音阁上传来的,他抬头定睛一看,就看到骑在屋脊上的傅顺。 “应和(傅顺字)兄!” 傅顺连忙从屋脊上爬下来,凑到雷礼身边说道: “大司空,那县令是我同年!” 雷礼瞥了一眼,他堂堂工部尚书,自然对个区区县令没兴趣搭理,但是今天是工部突然杀到,确实理亏,于是对傅顺说道: “去和那县令讲清楚,不要打扰我勘察独乐寺!” “属下明白!” 傅顺大步上前,来到吴县令面前,对着他说道: “子远兄,上次重订同年录,你不是还在河南做官吗?怎么调来蓟县了?” 吴善言苦笑,傅顺科举名次靠前,观政的时候就被工部看中,留在了工部做官。 相当当年进士及第,观政后离开京师的时候,吴善言也是意气风发,想要在地方上做出成绩来,不让那些留在京师的同年笑话。 傅顺去了工部,吴善言做了县令,大家都有光明的前途。 可结果是吴善言在外做地方官,兜兜转转几年,官品是一点没升,只是距离京师近了一点。 再一看傅顺,从补子纹样上看他已经六品了。 但是吴善言很快又震惊的问道: “那位真的是大司空?” 傅顺点头说道: “是啊!今日来得匆忙,没能给县衙发照会,大司空领着大家来什么的?对了,来考察独乐寺!” 考察独乐寺? 吴善言傻了,你一个堂堂工部尚书,来考察一座破庙? 再看周围那些官员,你们工部是倾巢而出来吧! 吴善言再看看躺在地上哀嚎的衙役们,恨不得自己也被揍得昏死过去。 刚调回京畿,就差点抓了工部尚书? 吴善言只觉得自己原本就不光明的前途,现在变得更加黯淡了。 吴县令反应过来,狠狠瞪了一眼独乐寺方丈华严和尚。 现在只能尽力补救了,他看向傅顺,连忙问道: “应和兄,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?” 傅顺的肚子咕咕的叫起来,他连忙说道: “早上离京匆忙,大司空和诸位同僚还饿着,子远兄你遣人送点吃食来。” 吴县令立刻说道: “明白明白!我这就去办!” 傅顺又说道: “慢着,子远兄,大司空要勘察独乐寺,没时间吃饭,你弄点可以一边做事一边吃的东西过来。” 吴县令想了想说道: “本地有一种火烧,就是一种炊饼,可以夹拆骨肉和酱汁。” 傅顺连忙说道: “好极!好极!速速去办!” 第(1/3)页